秋日胜春朝

愿你三冬暖,愿你春不寒,愿你的蛛丝不会断,愿你织田作的书看不完。

观影体3 迟来的道歉3

荧幕一暗,一张卡片浮现,上面印着一双紫色的眼睛。

【既然拿了人家的身体,就得帮忙照顾人家的父母。

他在乎。

也就导致了,他在要面对池加奈的时候,有些担心女人的直觉让池加奈发现什么。

面对面接触,和通电话不一样。

池非迟在门口顿了一下脚步,还是伸手利落地开门。但他也不想因为什么去扮演另一个人。

如果早晚会被看破,最后结局是一样的,越迁就,越努力遮掩,最后就越难受。】

“非迟,我很抱歉我们那样对待小池,你也不用觉得你抢了小池的身体,就算你是副人格,你也是池非迟啊。”池加奈好像已经缓过来了,或者说她不得不接受事实,她也不想因为这种原因失去第二个儿子。

“嗯。”池非迟淡淡的回了一声,在所有人都看不见的地方,琴酒的手紧了紧。

【上午九点,窗外乌云密布,大雨酝酿着,迟迟不肯降下。

池非迟洗漱好出房间,发现池加奈正站在那面玩偶墙前,“母亲,早。”

“早。”池加奈一头中分黑色长发已经放了下来,穿着白色长袖高腰长裙和拖鞋,看起来很闲适,转头笑着打了招呼,走到沙发前坐下,忍不住又看向那面‘惊悚玩偶墙’。

昨晚她都没注意,今天早上过来不经意看到有面玩偶墙,还以为自家儿子内心还有点小幼稚但仔细一看,那些各种被绑住、被吊起来的动物玩偶和人形玩偶,有恐怖婴儿、沾血此牙的兔子、笑得诡异的小丑,还有几个怪盗基德的玩偶·……

让人不寒而栗。

而且现在的怪盗基德是黑羽快斗,之前的怪盗基德是自家儿子的老师,对吧?这么对人家的人像玩偶真的好吗?】

……黑羽快斗猝不及防的掉马了,虽然他早知道在这个真实影厅可能瞒不住,但也没想到会这么突然,这么……草率,至少也该有个帅气的出场啊喂!我人都没出现就这么掉马了我接受不了啊摔!(ノ=Д=)ノ┻━┻!

白马探用手指杵了杵右手边的黑羽快斗:“这下你该承认了吧。”

黑羽快斗双手一摊:“这都放出来了。不承认不行了。”黑羽快斗突然觉得有一道视线射来,他转头看去,只见柯南正盯着他。

黑羽快斗:……哦吼,完蛋。

【“要是一会儿下雨的话,今天大概不会有什么客人过来了,”池非迟在沙发上坐下,见池加奈看那面玩偶墙,解释道,“非赤和非墨弄的。”

“我……”池加奈垂眸,她不信这是动物能够挂起来的,一想到心理得有多压抑才能做出这种玩偶墙,她就觉得萌溃。

“我很抱歉,关于弘树,关于……我知道你会很难过,但是……”

池非迟起身坐到池加奈身边,侧头看着池加奈,“您不需要道歉,也不需要再逃避我,我说过,想跟您谈谈关于遗传病的事。”

池加奈依旧垂着头,右手拧住了裙摆。

池非迟等了一会儿,主动开口,“当初您不打算将我生下来。”

池加奈惊讶抬头,对上池非迟平静的双眼,怔了一下,看向桌上燃烧着的香薰蜡烛】

池加奈好像又想要哭,池非迟皱了皱眉:“影厅,让我母亲去休息。”

荧幕上的画面顿住,暗下去,陷入漆黑,然后浮现出一行字

〔这不和规矩〕

池加奈叫住池非迟:“非迟,让我看下去吧。”

池非迟没有回头却放缓了语气:“您不必在看过去的事,”

池非迟淡漠的眼神盯着荧幕,像是和荧幕对峙,过了一会,荧幕妥协了

〔遵循您的意志〕

影厅后方出现了一扇门,池非迟回头对池真之介说:“父亲,您陪母亲一起吧。”

“嗯,你别在意那么多。”池真之介答应的很干脆,他虽然不善表达情感,但是池非迟依旧感受到他的担心:“您放心。”

〔观影继续〕

【池加奈以往含笑的眼里没了笑意,盈满了痛苦和挣扎,“我、我只是……”

“只是在失去孩子和看孩子活得痛苦之间,和我父亲产生了分歧,”池非迟收回视线,“因为遗传病?”】

灰原哀专注的看着荧幕:这会是非迟哥说的,更大的秘密吗?

(以下原文,可跳,我实在不想删。)

【池加奈看着屋里的香薰蜡烛的烛火,双眼有些失神,“我……有四个哥哥,不过我从来没有见过我大哥,二哥大我很多岁……准确来说,他大我15岁,他是个很稳重的人,能照顾好弟弟妹妹,能打发那些上门找麻烦的人,虽然有时候他会突然情绪失控,变得很暴躁,但他总是避开其他人,自己去发泄,从记事起,他就像家里的男子汉,能承担一切……”

“我很小的时候,最佩服二哥,但最喜欢三哥,三哥很喜欢笑,他会逗我开心,会陪着我去检查,会陪着我训练……就是训练蒙着眼睛下楼梯、吃饭、走路,我最怕的是四哥,因为他总是裹在黑袍里,一声不吭,阴沉沉地站在我身后盯着我……”

“我很怕他,一直……”池加奈低下头,一滴眼泪砸在白色的衣裙上,很快被布料吸收,缓了缓,努力维持着平和的语气,“一直到我四岁那年,我自己跑到院子里去玩,掉到了水里,那天二哥和母亲出门了,三哥还在从楼上赶下来,四哥他比佣人更快地跑上前、跳下水将我抱起来,我吓得大哭,不小心将他披着的黑袍扯掉了,他还是什么都不说,到了屋里,我才发现他露在外面的手背、脖子、侧脸全都起了水泡,看起来很恐怖,但我只是觉得难过……”

“从那天我才知道,四哥之所以一直在背后偷偷盯着我看,是因为他很想抱抱我,但他面言老得像个老头,皮疹会反复发作,身上都是瘢痕,怕吓到我,才不敢接近我………”

“三哥的眼睛看不见,他带着我从小做的训练,就是为了防止我有一天也看不见了,他就算看不见,也能很好地上楼、下楼,也能准确地把我抱起来,他那么厉害,但是那天我害他赶下楼的时候摔倒了……”

“二哥也不能晒太久的太阳,在太阳光线很亮的时候,他就会控制不住地流眼泪……”

池非迟拿了张纸,揽住池加奈颤抖的肩膀,低头将流满池加奈脸上的眼泪轻轻擦掉。

他是第一次听她母亲说起自家舅舅的事

“我听见过二哥和三哥吵架,二哥说他讨厌我们的母亲,不……是怨恨,”池加奈低着头泣,“他说,我们的母亲就不该将我们一个个生来………我当时不明白,也不知道他们之后又说了什么,因为四哥发现我在门外,把我抱走了。”

“但是二哥还是很心疼我们的妈妈,他有时候会朝妈妈发火,可又很别扭帮我们的妈妈处理那一堆又一堆看得人头大的文件,在有人说我们妈妈坏话的时候,他也是最生气的……”

“三哥除了跟二哥吵架的时候,还是那么喜欢笑,喜欢调侃二哥别扭,然后又跟二哥吵一架,三哥还笑着安慰我,家里花了很多钱,找了很多很多好医生、研究人员,专门解决我们的问题,我们都会好起来的……”

“而四哥呢,他还是什么都不说、不让我看他的脸,还是喜欢静悄悄站在我背后看着我,我就努力想逗他说话,想尽办法去看他的脸,他从来不生气,不过我也从来没得逞,我真的不会怕,不管他什么样,我都不会怕………”

“我满六岁的时候,家里人很开心,”池加奈苦笑着,轻声道,“因为我没有失明,那一年我的生日宴会上,我20岁的哥哥……我的二哥,他遇到了他喜欢的女孩子,却不敢上前,为什么呢………他明明那么优秀,可是他说他有时候也无法控制自己的情绪,他不敢保证以后的孩子会不会和他一样,他放弃了,我们鼓励他试一试,他还犹豫着,但到了第二年,厨房失火,他指挥着佣人离开,自己却没再出来……”

“三哥有很长一段时间没有笑过,不过不到半年,他又开始笑,他接手了二哥以前的事,开始接待到家里的客人,开始安排我和四哥的生活,我和四哥也开始帮忙……”

“在我九岁那年,我四哥去世了,他身上的皮肤开始一片片溃烂,肝也出了问题,在他躺在病床上的时候,我每天都去看他,看着他痛苦,看着他煎熬……”

“也是那段时间,跟母亲吵的人从二哥变成了三哥,但三哥和二哥一样,说了过份的话又会愧疚跟母亲道歉……”

“在四哥葬礼那天,我的第三个哥哥也出事了,他从楼上跳下去前,没有再笑,他脸色第一次那么疯狂可怕,歇斯底里地对所有人吼,没希望的,这种可怕的诅咒没办法摆脱,我看着自己的哥哥死了,看着自己的弟弟死了,我怕有一天也看到自己的小妹妹死………不,不对,我是瞎子,我什么都看不到,我连最后看看他们的脸都做不到!”,可是,之前一直鼓励我们的是他啊……”

“也是从那一天开始,我失去了我所有的哥哥……”

“其实母亲对我们都很好,她会做菜,会陪我们看书,陪我们玩,到了晚上,她总是会一个个房间看过去,看我们有没有睡着,但我也开始不明白,她为什么要将我们都生下来了………”

“我接手了我哥哥们的一切,我学着他们的样子,接待客人、安排好家里的佣人,我好好学习,不让任何人操心,我也会像二哥、三哥一样,控制不住地跟我母亲吵,我爱她,但也恨她,更心疼她。”

“我更恨那些明里暗里说话伤害她的人,那些人总是一脸无所谓地拿着我哥哥们的事伤害她,说她是女巫,说这是诅咒,我父亲没有说话的余地,那些人也不会给他说话的余地,总是用他是外人来堵他,”池加奈低着头,眼泪不停地流,却死死咬着牙,“他们一遍一遍地把我们一家人心里的伤揭开,洒把盐,希望能看到我父亲母亲退缩、软弱的时候,再扑上去将我们撕碎!我一遍一遍地告诉自己,不能病,就算病了,也要拉着那些家伙陪葬!”

“可是您之后嫁给了我父亲,跟他来到了日本,没有再管家族的事,”池非迟轻声问道,“您那个时候,放弃了吧?”

“你父亲求婚的时候,我告诉他,我不会要孩子,他回答说好,我问过他,他是家里的独子,没有孩子,家里的产业怎么办,他说可以找其他人继承,”池加奈靠到池非迟肩膀上,依旧盯着烛火,“那个时候,我突然觉得不该去纠结那些了,像我父母所期盼的,有个爱我的丈夫,有个幸福的家庭,有空去看看他们,我开始学着做个日本太太……”

当年的避孕手段已经很前进了,不过池真之介不同意池加奈去做手术,因为还是有很多感染或者造成身体不适的例子。

然后避孕两年,突然出了一次错漏,就有了一个小生命。

池加奈从小到大对‘血脉’都有心理阴影,没有谁比她更不愿意这个孩子出世,她想将孩子打掉,但池真之介不同意。

这就是最起始的矛盾。

“但您也含不得,所以妥协了。”池非迟道。“我是含不得,但我也不知道该不该将你留下来,所以被他说服了,”池加奈垂眸,想起第一次接过那个小生命时,自己内心的那份悖动和喜悦,怀念又有些心酸,“然后你出生了,是个男孩,和我一样有着紫色的眼睛,我每一天都在害怕,我不知道是不是该告诉你一切,该不该带着你从小就做那种蒙着眼睛做事的训练,我想能瞒就瞒着……”

“我不需要那种训练。”池非迟揽着池加奈的肩膀,轻声道,“我的眼睛没事。”

“是啊,你的眼睛没事,但眼睛没事的……你的二舅舅,你的四舅舅,他们活得更痛苦,他们无法跟正常人一样生活,”池加奈声音渐渐加大,“你一天天长大,我也越来越恐惧,如果你发现有一天突然变得跟其他孩子不一样了,会不会难过?如果有一天你要躺在病床上,你会不会怨恨自己的出世?如果……如果有一天……你遇到了喜欢的女孩子,我又该怎么告诉你?”

池非迟沉默着,任由池加奈发泄自己的情绪。

“告诉你,你身上的血脉或许会在哪一天让你染上某种难以治愈的疾病,你的孩子或许也会这样?你喜欢的女孩可能会因此无法接受你,你甚至要在做不做父亲之间挣扎扶择!你要一边爱着自己的母亲,一边恨着她?你要我怎么办……”池加奈突然推开池非迟,站起身盯着池非迟,眼眶红得吓人,眼泪顺着脸颊流下,“让你出生本来就是个错误,或许你本来应该诞生在一个正常家庭,而不是我这里!你为什么不恨我?我只是不负责任的母亲!一个丢下你不管、一点都不关心你的母亲!你……”

池非迟起身,轻轻抱住池加奈,心情复杂。

在外面,他的母亲是那么体面,她是菲尔德集团的当家人,是优秀又完美的女性代表。

在前几年……甚至到他醒过来之后,她也总是那么温柔,不给他或者原意识体传递一点负面情绪,连商场上的阴暗面都不愿意让他看到,支持他选择兽医也好,别的什么职业也好,简单快乐地生活。

但她又害怕陪在自己孩子身边,还希望他恨她,希望淡薄亲情,让彼此别那么痛苦,只不过,离开孩子又怎么会快乐?他记忆里搜到的片段,池加奈那一瞬间复杂又愧疚的眼神,出现过不止一次。

原意识体,包括他刚醒过来的时候,都觉得那是因为忙于事业而忽略孩子的歉疚,是‘突然的良心发现’,从未看出那份歉疚有多沉重。

记忆中永远温柔体面的母亲,却一直活在痛苦的泥沼中,纠结,矛盾,痛苦。

或者说,有种同样的血脉的人都在痛苦中挣扎,他的外祖母、他的舅舅们、他的母亲……这确实像是个诅咒。

“你为什么不恨我……”池加奈埋首池非迟怀里,低声抽泣着,“对不起,我很抱歉……我……我只是害怕,你越长大,我越不敢见你,是我丢下你,是我不好……”

池加奈泣不成声:“我不想你像我们对我母亲那样对我,爱不得,又恨不起。”】

这一段放完,没有人说话,面对菲尔德家族的“诅咒”没有人能说出安慰的话来,任何语言在真正的悲剧前都是无力的。亲近池非迟的人想要安慰他,转头看到一脸平静的池非迟,话就说不出来了,不是觉得他不需要,而是在无法感同身受的时候,语言是最没用的了,而人的悲欢并不相通,世上也没有真正意义上感同身受,他们想安慰,又开不了口。

琴酒偷偷握住了池非迟的手,池非迟垂眸:“我没事”
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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